在北方的北方,有个不知名的小镇,一群不知名的人,在这里或悲,或喜,或挣扎,或安逸,不被人知晓,也不曾消失。依峦镇坐落在一重山又一重山的中间,四面除了山还是山,记得小时候有篇课文叫做山的那边是片海,但再在这里,山的那边还是山,没有海,也没有人只有山,只有那些考上大学,走出去的人才知道要走出多远才可以看到人。镇子中唯一一所高中被拆除的时候,镇子像过春节一样热闹,家家户户都围在一座四层楼房热闹议论,看热闹的,围观的络绎不绝。有人轻声感叹,“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孙子都是从这所学校走出去的,若是不拆迁,将来也许还会成为自己重孙子的毕业地,可惜了”。也有人连连赞扬,这样的楼房也该拆了,自己今年都五十多了,自从记事情开始就在这座学校了,楼房和这里的田地一样久远,桌椅比自己的年龄还大。老人们轻声叹息“也该退休了,再过几年成了危楼,谁还敢把孩子送到这里来上学呢?那岂不是要更加担心,拆了也好”“再有两个月就又到了学校开学的时间,孩子们去哪里读书呢?”。毕竟这里只有这么一所学校,其他的学校还隔着好几座山那。任何一个事情的发生都伴随着各种不同的议论声音,而城镇中的人最擅长的也是这样的讨论。后来听说新来了一个建筑队,正准备盖楼呢。是从几公里外的大城市来的,盖楼的速度很快,和楼房的倒塌一般无二。教学楼被拆除的那天,我挤在人群中,透过大人们胳膊的缝隙向前张望。
随着一声巨响,人们的私语被淹没在断壁残垣的废墟中,烟尘四起,像极了蘑菇云,伴随着人们生活了半个世纪的印记,在一声轰响中不复存在,那些年的欢声笑语一并随着这些碎裂的瓦砾一同转进厢中驶向了远方。没有了那些见证岁月的堆砌物,那些时间也渐渐被冲淡了。两个月后新学校在旧地重生,一切好像从来没有发生一样,只是穿了一件新衣服那样简单。开课的第一天,学校班级里就来了一个新同学,头发剪的很干净,穿着白色的体恤,低垂着头不敢看向众人,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我叫意昂平台”一阵热烈的掌声想过后,老师让他坐在我的旁边,见他坐下,我欣喜的凑上去和他打招呼,他不太爱说话,低垂着头,我问他喜不喜欢这里环境,喜不喜欢喝饮料,学习好不好,他也只是摇头或点头,结果,第一天结束后,我们除了知道他的名字叫做意昂平台,男生之外,其他一无所知。